Nyarnamaitar

【GGAD】Great Minds think alike (心智相投)-fountain(十六)


 Notes:1.由友人 点梗产生的长篇,一共有三个part。第一部分:Fountain(青少年组因血盟剧透了未来的剧情,分手后阴差阳错一起寻找不老泉/幸运泉*私设/的故事)               

         2.时间跨度较长,心理:年龄少年 、青年、中年,均有。外表因一定原因长期维持年轻状态(不永久)               

         3.原作fix-it向,但剧情优先不保证全员he         

         4.ggad HE担保               

               

          5.私设一大堆请见谅  

                    

         6.群像向,剧情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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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sum:如下见标题/ 年节了吃点甜的qwq



chapter.16 亲吻


当他的手触碰到阿不思肩膀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做错了。

 

胳膊下的肌肉瞬间紧张地缩了缩,就好像贴上来的是冰块,盖勒特打量着他的表情——自然的笑容,温和中带着得当的欣喜,眼睛闪闪发光。但阅读阿不思·邓布利多的表情是没有用的,要观察肢体语言,此刻他一动不动来掩饰自己的僵硬,仔细看的话能发现他的发梢都在微微发颤。

 

盖勒特把手轻柔地挪开了。虽然这意味着看到阿不思脸上闪过一瞬间的苦涩,但他更不愿让对方勉强自己。

 

阿不思迅速地低下头,努力地咽了口唾沫:“抱歉......,”

 

“shhh——阿不思,你的朋友还在看。”盖勒特微笑着扭头瞥了一眼后方目送着他们走远的多吉,为了小声说话他凑得近了一点,但仍然保持着距离。

 

阿不思也飞快地往后看了一眼,但明显心不在焉。他脸上写着那种拒绝让人读懂的神色,往往被认识他的人解读为“陷入沉思”,这不难理解——邓布利多必然总在思考,为了给出他的绝妙方案或告解。但盖勒特知道他这副表情其实是在自责,两者有很细微的差别。

 

“你知道,如果你少花点时间在懊悔自己爱上我这件事上,你没准能早十年干掉我。”盖勒特漫不经心地说着,打破了步行中的一小段沉默。接收到对方像匕首一样锋利的怒视之后他得意地笑了笑:“显然,我指的是在我们记忆中的世界。”

 

阿不思并未因此收回不赞同的眼神。但恼火总比自责好,盖勒特寻思。

 

“我没有懊悔自己爱上你,”在盖勒特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阿不思先一步打断了他,“在我的记忆中,没有真正懊悔过。”他平静而坚定地说。

 

盖勒特沉默了一会,“但你很痛苦”。

 

[还有悔恨。每一次你看向我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让我惊奇,悔恨与负罪感怎么还没有把你压垮。]这明显曾经让他愤怒的事实如今只使他无所适从。

 

“我想......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以为自己是在后悔爱上你,但这只是自我安慰,为此我良心更加难安,因为这并非事实。”阿不思说着这话,就好像已经自问自答无数次而显得无比流利,“人们的痛苦主要是来自于失去,而懊悔,”他摇了摇头,“我们两个都应该感到懊悔,但爱是无辜的。”

 

“失去。”盖勒特若有所思地重复道,他回头确保另外两人在跟上他们的步伐同时,离得足够遥远,“我也曾失去许多,在我被关进纽蒙迦德之后我失去了一切。但我从未像你那么悲伤。”

 

[真的没有吗?]一个小小的声音在他脑海后边狡猾地提醒道,[某天你瞥到《预言家日报》头版之后,那种陌生的感觉是什么?]

 

“失去某人,盖勒特。”阿不思声音与它叠加在一起,耐心地解释道,“不过你一直都是我们中更无坚不摧的那个。”他说着带着笑意轻轻叹了口气,就像这句话中蕴含的意味过于复杂。

 

噢,梅林知道,我离无坚不摧可差得太远了。盖勒特默默地想。

 

严格意义上来说,格林德沃只拥有过一个人,而失去他是横跨了将近一整个世纪的漫长过程,他在这方面没能有机会拥有正常人的体验,这不是他的错。

 

所以他最终只是笑了笑。

 

“衣袖,你介意吗?”

 

“嗯?”

 

“触碰我的衣袖,你介意吗?就把它当成一片布料,而不是我的一部分。”盖勒特说着抬了抬手。

 

“哦...”阿不思发出了一声轻得像叹息的感叹,他把脸微微转开,进行了一次深呼吸,随后伸出食指和拇指拉住了盖勒特的衣袖,就像捏一片脆弱的树叶。

 

“看着我,阿不思,”盖勒特说,他努力不使自己的语气显示出命令的意味。“这就类似于某种暴露疗法。”

 

“是啊,”阿不思以非常不符合他性格的方式紧张的笑了一下,依旧直视着前方,“不止你会看麻瓜的著作,你知道,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什么的,我的一些学生也会遇到这些困难,所以我尽可能以各种方式......”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因为盖勒特停住了脚步,并伸出了左手戴着手套的食指,靠近他的脸颊。

 

一个无声的询问。

 

他没有动,甚至他相信自己摒住了呼吸。所有的努力依旧不能使他僵硬的脖子受控制地转过去面对对方,不知为何他比前几天遇见格林德沃的时候还要紧张许多倍。也许是因为那时就算噩梦般的记忆让他窒息,他依然能装作一切都好,他太擅长假装一切都好了。但如今他害怕自己会泄露出痛苦的反应,这会让盖勒特失望,他不擅长让别人失望。

 

但无论如何,他控制自己没有动弹,没有拒绝。

 

微凉的皮革触碰到他的脸颊,缓慢而不可抗拒地将他的脸转了过来,直到与盖勒特面对面。他注意到对方的金发沾上了雪粒,是这片阴暗的森林里唯一明亮的东西。

 

“看着我,”盖勒特又说了一遍,比以前轻柔一点。天蓝色的眼睛迟疑着逐渐转向他的脸庞,就像被引诱的谨慎的小鹿。“你不在那儿,阿不思,我的脸上也什么痕迹都没有。”他用他那种丝绒一样的嗓音轻声保证,从前这种语调让阿不思感到抵触,因为这意味着盖勒特对他的被蛊惑者有所图谋,但此刻除了努力往他声音描述的字句倚靠,他的大脑没有更好的选择。

 

“呼吸。”一声简短的命令,忽然让他意识到自己屏住呼吸的时间久到肺部隐隐作痛,他控制不住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比前几天还要不自在,我做错了什么吗?”格林德沃皱着眉头,但他没有把抵着阿不思脸颊的手指移开,于是皮革在过于大口的呼吸间产生了摩擦,这很好,让人更有当下和真实的感觉,更容易和脑海中浮现出的虚幻的触觉区分开。

 

盯着对方皱起的眉,阿不思忽然感到一阵泄气,当然了,在盖勒特面前想长久地伪装什么是没用的,他总是过分的敏锐。想到这里他竟然出于某种自暴自弃的态度而放松了许多。

 

“你在等待它出现,几乎是期待着它出现,以便做出应对。”没有等到阿不思的回答,盖勒特自顾自地寻找答案,“你不害怕恐慌发作本身,但你害怕我看着你恐慌发作。”他说着挑了挑眉毛,阿不思发誓那双眼睛里同时闪过了无可奈何的恼火和切中真相的得意。

 

“聪明鬼,给你加一分。(one point for the clever boy.)”他尽量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就算是讽刺的语气他也总是说得很温和。

 

“天哪,阿不思!”格林德沃从不翻白眼,所以这是他最接近的表情,“Behave yourself(乖一点)。”

 

“你知道我们在英语中实际上不是这样使用这个短语的对吧?它几乎是被你滥用了。”听到对方这个奇怪的口头禅,阿不思不由得笑了起来。格林德沃使用这个词的范围很广泛——从觉得对方不可理喻到在调情中被逗得发笑。

 

“我不懂为什么有时候我们不能看到一个问题就去解决,而不是第一时间在自己脑子里盘算着如何装作无事发生。”盖勒特拒绝绕开话题,但他还是放下了手,继续往前走。阿不思的手仍然牵着他的衣袖。

 

阿不思歪了歪头:“因为你不用假装,所以由你来指责我这一点是不公平的。”接收到盖勒特皱眉的凝视,他解释道:“你知道,你总是对自己有十足的把握,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以及背后理由的正当性。你很少担心别人的看法,或者说没有什么人值得你为其忐忑不安。这是你的天性,或者说......天赋,抱歉盖勒特,但不是每个人都拥有这些特质,比如我就没有这种无坚不摧的意志。”

 

盖勒特轻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听着对方对自己性格的看法是颇为新颖的事情,有些部分他认可,更多的部分让他感到诧异,对方好像在形容一个把自己的内心在冥河里浸泡过的情感层面的阿喀琉斯。

 

虽然在山谷夏天的两个月他们毫无疑问陷入了热恋,但热恋本身就意味着朦胧与神秘造就的美感,甚至还有赋予彼此的部分瑰丽的幻想。而在这份吸引力与迷恋逐渐褪去些许幻想外壳,发展成为更加现实的亲密关系之前,他们就被迫天各一方了,在记忆中的未来也是如此,从此他们叠加在彼此身上的认知也只是从一个又一个政治事件、报纸头版、短暂交锋里得出的概念。

 

说到底虽然彼此纠缠了近半个世纪,他们也许从未在鲜活的个人层面上足够充分地认识对方。

 

人们怎么能同时对另一个人的思维了如指掌,同时却谈论他就像谈论一个不可能存在的人呢?这个念头使得盖勒特简直要叹气。但话又说回来,如果要他形容他的脑海中,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形象,那听起来也会像是“不可能存在的人”。想到这他又忍不住苦笑。

 

“怎么了?”阿不思有点困惑。

 

“没什么,我只是发觉我太爱你了。”盖勒特笑着嘟囔道,实事求是的语气就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我太爱你,以至于没能好好地认识真实的完整的你。

 

阿不思的脸果不其然已经红到了耳朵,“你在盘算什么?”,他因为羞涩干巴巴地虚张声势。

 

“只是字面意思,”盖勒特转头看向他,用更认真而肯定的语气说着,就好像他发现了一个学术问题,而这句话本身就明摆着能解释一切,“问题就出在,我太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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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的森林,每天的日光并不慷慨,四人并没有跋涉很久夜色就逐渐漫上了树梢。他们找了个积雪较少的角落生起篝火,热心肠的埃菲亚斯主动邀请另外两人分享他随身携带的帐篷,反正内部的空间相当于一个正常的房子。有点出乎意料的,两人都接受了,甚至艾斯凯尔特都没有表现出多少轻蔑。

 

简单的晚餐过后,夜晚已经完全降临,周围的光亮只有摇曳的火光。格林德沃坐在篝火旁,手中的魔杖一下一下,以缓慢的节奏落在他膝头,火焰在他一眨不眨的眼睛中倒映得分外清晰。阿不思注视了一会他的背影,做了一下心理准备后上前,坐在了他身边。

 

“你需要让自己有时间放松,”盖勒特没有转头看他,仍然盯着篝火出神,“你已经和我呆了一整天了,暴露疗法也需要循序渐进。”

 

“我知道我的极限在哪里。......你为什么不用老魔杖?”阿不思看着他手中的枯枝一样的魔杖,当不想谈论一个话题时他总是很干脆。

 

格林德沃像是想起来什么有趣的场景微笑了一下:“格里戈维奇告诉我它擅长生火。”

 

阿不思挑着眉毛,但没有再追问什么。

 

“我在这里已经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访问当地的居民,还有森林里能与人交流的其他种族,比如人马的部落,虽然这里不是它们常驻的领地,但它们会经过这里。我很幸运,三天前碰上了它们的一次巡逻。”阿不思将一卷羊皮纸摊开,这是一张记满了个人笔记的地图。在这片不下雪都看上去一成不变的林子里能有如此成果,足见绘图者卓越的观察力。接下来的话他是在对方脑海里说的:[我知道你在干什么,这一下午你几乎是在兜圈子。]他的表情并没有暗示怀疑或诘问,很显然他已经猜到了理由,此刻只是想知道更深一层的动机。

 

[你想让艾斯凯尔特弄不清楚我们在什么地方。]

 

“就像你所说的,那可是艾斯凯尔特。”盖勒特懒洋洋地耸了耸肩,“若非别无选择,贪婪的人总是喜欢自行其是。”

 

“你不信任她。”

 

盖勒特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话被逗笑了:“老天,不比信任英国的天气更多。”

 

“如果你没有恰好在这里碰见我,你会写信通知我前来吗?”阿不思眯起了眼睛。

 

盖勒特的笑意收敛了一点,“又不是写了你就会回应我。”他有些无辜地看着对方。

 

这下轮到阿不思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了,“所以你原本的计划是带着一个你不信任的巫师出身者(wizard-born)去一个除了充满危险魔法,世人对其一无所知的地方?她甚至连一个漂浮咒都不会用。”

 

“我以为她不会用阿瓦达索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幸运?”盖勒特令人恼火的拒绝严肃起来,“以及,你不愿意用‘哑炮’这个词,真可爱。”他眨着眼睛故意补充道。

 

“我会来的,”阿不思不理会他的打岔,“我之前是不知道如何面对你,不是想让你在我毫无头绪的地方面临生命危险。你给我写的每一封信我都仔细看过,事实上不止一遍”,他转开了目光,轻声说,“如果你需要我,我会来的”。

 

“又不是说我那些没有你参与的行动都以失败告终。”这句话说出口比盖勒特想表达的更加尖锐,他想找到一种更温和的说法,结果发现自己不擅长这个。“我的意思是.....别把我当作你的学生,或你的弟弟,或者魔法部的那些人。不是所有人都需要你照顾的,阿不思。不要把你那套‘我对他们负有责任’用在我身上。”他说着有点烦躁地把手指插进自己的金发里。

 

“当然。”阿不思微微睁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打量着他,“我这么说也不是出于......责任。”他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沉默在两人之间的空气里蔓延开。

 

最终盖勒特长叹了一口气:“你不问问我接下来的计划吗?我以为这是你一开始来找我的原因?”这一次阿不思迅速同意了话题的转换,事实上有点太急切了。

 

“我的理论是,按照格里戈维奇和艾斯凯尔特的描述,‘花园’里的魔力使得魔法植物和神奇动物格外丰富,这不奇怪,毕竟好运泉的力量和生命有关。但它们并非被圈养在里面,那里还有很多候鸟之类的迁徙动物。所以它对外界一定是连通的,而那些隐蔽的开口也会泄露其中的魔力.....”他顿了顿,等着对方的思路接上自己的后文。

 

“但我们没办法直接探测这种魔法的波动,我们之间没有灵媒,斯卡曼德的相关发明还没有问世。”阿不思沉浸在思考中一口气说道,他效率极高地检视了盖勒特曾经思考过的路径,甚至把选项拿起又放下的顺序都和他基本一致,旁观这一点令盖勒特暗暗感到满足。

 

“但是——”

 

“但是,神奇动物在这方面比巫师敏感的多,他们会被这种魔力吸引。”阿不思说着,半是惊讶半是赞许地挑起了眉毛,就好像他自己说出口的推论却证明了对方的聪明才智——也许事实确实如此?

 

“你比我反应得快一点,”盖勒特满意地将手垫在脑袋后面,往后一躺,“从来对这些小东西没有什么好感。”

 

“纽特曾经写过一篇论文,里面提到了神奇动物和一些特殊的‘天然魔法场域’会形成类似动物的互惠关系的合作,比方说最简单的,有魔力的树木和护树罗锅。”阿不思解释道,“所以这样强大的魔法源不可能不影响当地的神奇动物。”他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摸索着自己胸前的口袋,片刻后掏出了一个灰白的毛球。

 

“我在森林里捡到了它,埃菲亚斯本来推测这是当地的抗寒亚种,但显然现在有了更好的解释。”他说着转向猛地坐起身凑上来打量的盖勒特,在他的眼睛里发现了和自己一样的兴奋的闪光。有一个绝妙的理论是一回事,找到支撑它的证据又是另一回事。

 

蒲绒绒在两个天才灼热的目光下瑟瑟发抖,决定把自己再缩的更小一点。

 

“但为什么人马部落没有向我透露任何相关的信息,他们虽然神秘而高傲,但一般总是慷慨的。”阿不思忽然想到。

 

“‘花园’或者说掌管它的不管什么东西,有它的意志。当它拒绝你,你很难找到它,或者说进入。”

 

“你的意思是,它拒绝了人马部落,却没有拒绝一只弱小的蒲绒绒。”

 

“艾斯凯尔特们从来没有在里面发现大型的或者有强大攻击性的生物,那地方简直像还没被殖民的新西兰。”盖勒特说着皱了皱鼻子。

 

“那么我们进入了死胡同,”阿不思眉头紧锁,“现在是冬季,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纬度大部分活动范围广的神奇动物都会冬眠,也许有几个特例但我记不清了。”现在他由衷希望当初自己听他一谈起神奇动物就止不住话茬的得意门生分享最新学术心得的时候,有更专心一点。

 

“虽然我没有读过一本你那个长雀斑的学生的书,但我通过艾斯凯尔特的信息和你得出了同样的想法,拥有智慧的生灵一般被回避,太强大具有攻击性的动物就算因为更敏锐能发现出入口也不被允许入内,但这不意味着它们就排不上用场了。”

 

阿不思全神贯注地从冗长的记忆中调取所有可能用得上的信息,见他有兴致思考,盖勒特很有耐心地等待着,将篝火的火焰减小一些,仰头辨认冬季夜空的星座打发时间。他虽然是独自得出的结论,但前前后后花了个把月,还涉及与艾斯凯尔特脑袋令人不快的打交道。

 

就在他顺着猎户座的腰带找到天狼星的时候,阿不思猛地抬起了头,脸庞上的兴奋在黯淡的篝火下都显得格外鲜明,他像女孩一样把右边的红发往耳朵后捋了捋——这是每当他为核对自己的答案感到忐忑又自信时的习惯动作,他无意识地凑近了一点,紧盯着盖勒特的眼睛好确认任何一丝暗示。

 

“你需要我为你找到一只龙。”他缓慢地说着,就像在耳语两人间独享的秘密,在读懂了盖勒特的表情后笑容逐渐在他脸上绽开,最后几个词带上了孩子气的笑意。

 

在他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靠的很近,事实上是见面以来他主动靠得最近的一次。

 

“分布在德国这个片区森林中为数不多的大型神奇动物,拥有定居的巢穴,对自然魔法极其敏感却没有聪明到能对人类说三道四‘花园’的秘密。最重要的是,它们有‘看守’的习性。”他说着长出了一口气,好像在感叹自己如何没有发现这样明显的一块拼图。“‘花园’将出入口藏在龙的巢穴里。”

 

“可能性很大。”盖勒特点头,眼睛却没有离开他的脸。如果任何人能看到这样的阿不思·邓布利多,他们也无法移开眼的。

 

求知者的兴奋和喜悦逐渐消退后,阿不思却没有后退,他保持着这个很近的距离,眼神仔细地在盖勒特脸上转了转,像是想就这样把他完全看穿,不留一个念头和一点余地。

 

“所以你需要我,我比你更懂龙。”他的声音又低又轻柔,“那毕竟是我备受赞誉的毕业论文,你知道。”

 

“还有巧克力蛙卡片上的贡献。”盖勒特愉悦地提醒道。

 

阿不思轻声咯咯笑起来,“还有巧克力蛙卡片。”柔软的笑声从他的胸口扩散开,让寂静黑暗的夜色变得甜蜜。

 

“好吧,权威的邓布利多教授,请你帮我找一条龙吧。”格林德沃说着忽然凑近,在他的嘴唇上吻了一下,这个吻像落雪一样稍纵即逝,如果不是他在那样坏笑着,阿不思会怀疑这存在于自己的想象中。

 

他脑海中有个小角落开始紧张地等待着可能随之到来的不良反应。但,什么都没有,如果感觉脸颊发热和血液在耳鼓边的轰鸣不算在内的话。这大概是不算在内的,鉴于这一直都是“被格林德沃亲吻”的常规副作用?

 

相反,他感到有点轻飘飘的。所以他只是眨了眨眼,嘴唇因为困惑微微张开。

 

他看到对方与自己对视的目光在那儿飞快地停留了一瞬间,所以当对方重心更加前倾地凑上前来亲吻他的时候,他不完全感到惊讶。

 

第二次的亲吻更加实在,也许他没意识到自己微张的嘴唇对对方来说就是一种邀请,也许他意识到了但并不在意。对方微凉的皮肤几乎像点着火焰一样让他自己的嘴唇泛出高烧的热度,盖勒特的体温总是比他略低一点,介于温暖与凉意之间,暗示想要获得更多的热意需要采取行动来撩拨。他冰凉的衣袖蹭过下颌,一如既往控制得安静而轻柔的呼吸就像在避免惊动玫瑰花瓣上的露水,这一切,还有他难以用具体事物指代的气息,都令人熟悉得心脏隐隐作痛。

 

盖勒特的呼吸小心翼翼,唇瓣却充满压迫感,之前那个吻中孩子般的纯洁早就不知所踪了,取而代之的是侵入时夺取空气的力道和若即若离时的挑逗,阿不思在他的步步紧逼下被迫微微仰头,但这是错误的让步,因为这个角度让他更容易感到窒息。盖勒特没有像往常那样将手指伸进他的红发,用手掌托着他的后脑勺让他无处可逃。但他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撑在阿不思身体两侧,将他无声地圈禁起来。

 

阿不思的身体感受到了缓慢增加的压力使他不得不用脊柱施点劲来支撑,但他有点使不上力气,因为他不知不觉已经向后斜靠到了一个不太好保持平衡的角度。

 

[这有点不公平],念头一闪而过,是他脑海中唯一还清晰的一个。

 

当盖勒特用犬牙轻咬了一下的时候,他猝不及防地倒抽了一口气,他发誓他听到对方在用气声发笑。但他没能确认对方嘴角是否正挂着恼人的笑容,因为盖勒特更加热情地捧住他的脸颊,舌头灵活地掠过方才留下的伤口,使两人都尝到了血液淡淡的咸腥味。

 

终于,他被温柔的压力逐渐推倒的身躯再也保持不了平衡,带着两人一下子倒在了地上,盖勒特的手撑在他身侧,以防真的压到他。他们分开了一点,两人都在努力控制自己的喘息。盖勒特低头看着他,露出了一个像太阳一样令人难以直视笑容。

 

他就这样盯着阿不思,忽然一句话在两人的脑海里响起来,阿不思用了半秒钟反应过来,他迅速反手蒙住自己的眼睛,像一只想把脑袋藏在翅膀底下的小鸟,如果他的脸能变得更红的话它肯定会的。

 

[You are f*cking gorgeous.]

 

“怎么?我大声说出来了吗?”

 

“没有,但也差不多了。”阿不思呻吟道,“我猜是因为血盟。”

 

“所以你听到了我说‘你脸红得特别性感让我想立马就在这要了你’?”盖勒特咧嘴笑道。“不管怎么样反正我现在说了,你知道了。”

 

“那不是你刚刚想的!而且更糟!”阿不思抗议道,但他没法克制住不笑起来。

 

盖勒特就像不服家庭教师管教的小男孩那样转了转眼珠,低头再次使他闭嘴。

 

最终当他们分开的时候他问道:“所以,这作为报酬够吗?”

 

“什么?”

 

“龙,亲爱的。还记得吗?用你的专业知识帮我找一条龙。”

 

“哦......,让我想想格林德沃先生,”阿不思故作思考,“hmmm——不得不说,差强人意,但我既然答应帮忙便会尽职尽责。”

 

“感谢你,可靠的邓布利多教授。”盖勒特爽朗地大笑着,又凑上去啄了一下他的嘴角,“你真慷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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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e:

1. “behave yourself”是jcb的口头禅,我觉得很可爱就挪用了。

2.wizard-born“巫师出身”大概是“哑炮”更不带贬义的说法。


碎碎念:谁说我养胃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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