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yarnamaitar

【GGAD】Great Minds think alike (心智相投)-fountain(十七)

Notes:1.由友人 点梗产生的长篇,一共有三个part。第一部分:Fountain(青少年组因血盟剧透了未来的剧情,分手后阴差阳错一起寻找不老泉/幸运泉*私设/的故事)               

         2.时间跨度较长,心理:年龄少年 、青年、中年,均有。外表因一定原因长期维持年轻状态(不永久)               

         3.原作fix-it向,但剧情优先不保证全员he         

         4.ggad HE担保               

               

          5.私设一大堆请见谅  

                    

         6.群像向,剧情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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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7 Herz(心)



阿不思一直都知道,盖勒特有那种狂妄、冷血、夺目,如神祇,如恶魔的神情,他就像从台座上一跃而下的持弓的阿波罗,劈开画布微笑着向你提剑走来的大卫。当那种镶嵌在他灵魂核心中的东西完全显露出来的时候,他就会像海啸、飓风、雪崩等自然天灾一样无情地摧毁所有挡他的路的东西。

 

他不会说对方的这一面“掩藏”在其它许多面之下,不,那不是什么被小心遮掩的“阴暗面”,盖勒特从未藏起自己的这部分本性。诚然,他有许多能轻易迷倒任何人的神情——在邓布利多家门口扶着门框,以无懈可击的绅士风度道别时,他嘴角的微笑彬彬有礼;在巴希达的阁楼里,两人围绕学术问题大声争执时,那双异瞳同时流露出玩味的恼火以及接近讶异的钦慕;在收到自己亲昵的轻吻时,如孩子一般染上红晕的脸颊......阿不思爱着他这些人性化的侧面,也同样爱着他仿佛非人的侧面。

 

收藏家欣赏价值连城的匕首的时候不可能只赞叹刀身上优雅精美的花纹,而反感它装点的,嗜血的尖锋。同样,你不能爱上盖勒特·格林德沃,却只欣赏他的迷人风度,对那伴生的危险退避三舍。

 

所以,就算看到对方像这样带着势在必得的笑容,把魔杖对准自己,阿不思也并不感到恐惧,他熟知那种毁灭与破坏倾向的存在,他早就做好了准备,他并不害怕。

 

......真的不吗?人就不能同时对一个东西又恐惧又痴迷吗?

 

粘稠的鲜血从盖勒特白皙的脸颊上滴落下来,金色丝绒般的睫毛纯真地眨巴着,避免血流进去,他对此咧嘴一笑。[我的梦境甚至都把他的样貌美化了。]阿不思盯着对方,有些无可奈何地想。

 

在他的怀里,阿利安娜的脑袋蹭了蹭他的胳膊,就像翅膀骨折的小鸟忍着剧痛试着晃动羽梢。


[错了。她那时候一动不动,就好像死了一样。]他想。

 

到处都是血,地板上,阿利安娜的头发里,他自己的胸膛上、手上。它们温暖而滑腻,又迅速变得冰冷。他并非没有触碰过鲜血的人——无论是现在和未来的记忆中,字面意义或引申意义。但这些血红色的液体好像在腐蚀他的皮肤,他忽然想到了那个乌黑头发的男人,像要揪住自己领子一般,不可置信地大声嚷道:“现在你告诉我把他养大就是为了把他像猪一样宰了——”

 

那个男孩——哈利·波特,住在不远处的波特一家最后的孩子,他最后选择赴死了吗?大约是的,他有种模糊的直觉,而他的直觉很少出错。

 

“你总是让他们自己选,”在他面前,格林德沃缓慢地俯身半跪下来,笑吟吟地看着他的眼睛,“在你把他们带到了旅途终点的前提下,你慷慨地说——‘现在选择吧,命运掌握在你自己手里’。”他把目光投向阿利安娜,手指称得上怜爱地绕着她被血打湿成一缕一缕的金发。“她也是一样,你让她选择了我,选择了一次奋不顾身的赌博,但告诉我,阿不思......”他抬起手捧着阿不思的脸颊,关切地皱着眉,语气里却充满轻松的讥笑,“当你那么做的时候,你已经有多厌烦她无数次午夜的噩梦,当你不得不从床上被惊醒,阻止她在睡梦中把邻居的窗户炸了?我理解,真的,你一定已经累坏了,当你放她‘做出决定’的那刻,你已经疲惫不堪,而这一切终于迎来了一个句号。”

 

阿不思张开口,却没有声音出来。也许他也不是那么想要反驳。

 

“还有你亲爱的学生,纽特·阿尔忒弥斯·斯卡曼德,你让他‘选择’拯救世界,‘选择’站在我的对立面,天哪,天哪阿不思......”他无可奈何地摇着头,“很显然你也没给他第二个选择不是吗?所以如果他死了,被我杀死、或是被我手下某个狂热的信徒在混战中取走生命,你觉得他的血只沾在我手上吗?”

 

“你的双手早就浸透了鲜血,阿不思,属于信任你的人、爱你的人的血,这就是为什么你能办到你最冷酷的门徒也办不到的事,放那个男孩去死。而我,我手上的血属于你所谓的‘无辜者’。”他说着顿了一下,歪着头像是在揣摩这个词,随后轻轻的笑了起来。“所以我猜你才是最冷血的那个,不是吗?”

 

盖勒特将手指轻轻盖在阿利安娜的眼睑上,像神父为无法瞑目的人合上眼帘,他微微颦眉,嘴角的微笑介于怜悯与嘲弄之间。“ecce Agnus Dei(看哪,上帝的羔羊),”他宛如叹息地说着,语调婉转仿佛歌唱,“你豢养它们,直到它们需要流血的那一天。”他温柔地伸出手将阿利安娜从他怀中接过,而阿不思无法抬起一根手指拒绝。

 

“慈爱的牧羊人从未告诉过你们不是吗?总有一天你们要为了弥赛亚牺牲,就像弥赛亚本人为世人牺牲一样。”他说完低下头怜爱地亲吻了一下女孩苍白的额头,侧身从腰间不知何处拔出了一把匕首。

 

“你不信上帝。”阿不思盯着他,和梦境里的幻影理论似乎很荒谬,但这是他唯一能做的。

 

对方只是笑了一下:“是的,我不信。”说着,他右手猛地发力,匕首深深地没入了阿利安娜的心脏,只留刀柄在外,他刺得如此用力,阿不思仿佛听到了如屠夫剁肉般皮肉被切开的,令人作呕的声音。

 

“但你信。”他说着,目光深深地探入阿不思的眼睛深处。

 

当阿不思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意识到指缝间湿润的感觉不单单是梦境的错觉,在睡梦中他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操之过急了,盖勒特是对的,暴露疗法需要循序渐进。一边数着自己沉重而痛苦的呼吸,阿不思一边想着,他揉搓自己的指尖,好让熟悉的粘腻触感快点消失。

 

事情已经变得好多了,比起几个月前,随便一点小事都能触发他眼前闪回那天场景的幻觉,这种夜晚到来的噩梦已经显得十分温和,至少不会影响到白天的活动。倒不是说这对他的身心健康有任何帮助。梅林在上,他现在浑身疲惫得像是被一头角毒兽撞进了树里。

 

帐篷的帘幕被掀起,刺眼的阳光让他的脑袋猛然一疼。盖勒特站在入口处,发梢上还带着晨露,光从他背后落进来。他克制不住地让自己的眼神在对方脸上停留了片刻,似乎是想确认什么,并在对方察觉到任何古怪以前把目光移开了。


*** 

 

“我不明白,匈牙利树蜂不是最危险的龙类吗?”埃菲亚斯挠了挠头,他听了一路阿不思和那位格林德沃先生的交谈,不得不承认,他并没有对朋友的毕业课题给予足够的重视。

 

“严格来说,我们的课本是那么写的。”阿不思耸了耸肩。走在他身边的盖勒特转身对依然一脸迷茫的多吉咧嘴一笑:“它当然是最危险的龙,就人类能捕获的而言。”

 

“而且,像三强争霸赛那样的斗兽形式其实无法完全体现出它们的危险性,一只被困在斗兽场中央的老虎和一只潜伏在丛林中的老虎,它们能给人带来的威胁完全不同。”想起自己读过的那些古老的文献,上至古希腊罗马祭司的祷文,下到大航海时期以来的航海探险家的手记,阿不思眯起眼补充道:“要知道,在上世纪的龙类伤人事件中,被认为性情较为温和的威尔士绿龙致死率却名列前茅。在英伦三岛的森林里,它们的保护色简直使它们拥有隐身的能力。”

 

这就是三小时以来埃菲亚斯唯一得到他朋友注意力的时刻了,之后另外两人又陷入了旁人难以跟随的,思维极其跳跃的讨论中,那涉及大量埃菲亚斯只在课外推荐书目,或是它们的注脚匆匆一瞥过的古籍;以及学界犄角旮旯处某位名不见经传的学者最新的报告。埃菲亚斯是个好朋友,同时是个礼貌的好人,所以他支撑着自己不要显得完全神游天外。除了意识到阿不思对研究龙类就像自己对分类蒲绒绒的亚种一样充满激情,以及他提到的以上所有的种类都能轻而易举地杀了自己这两件客观事实以外,这个把小时的聆听没有带给他任何启示。

 

但他对此很满意,因为他终于见到了自己的挚友,阿不思·邓布利多,遇上一个真正懂他的人。不是说多吉和他的其他友人与他不够亲昵,但那是不一样的。真要说的话,埃菲亚斯觉得,自己印象中的阿不思从一开始就学会了迁就周围的人。是的,从入学开始,从在他邻桌上那节“羽加迪姆勒维奥萨”的魔咒课开始,他就在迁就周围的人。就是当你和你的死党们打魁地奇,所有人都在使用学校飞行课的破扫帚,而你的一位好朋友拥有火箭弩的那种迁就。

 

好吧,这听起来更不友好了。但重点是,埃菲亚斯为他的朋友感到高兴,为他能做一个更真实的自己。

 

“他们一直都是这样吗?”

 

在他身侧,带有浓重德语口音的声音冷不丁地问道。维多利亚·艾斯凯尔特就像一尊会动的冰雕,几天以来,非必要她一句话也不说,就算有什么交流也是和格林德沃用德语进行的简短对话。所以,埃菲亚斯在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她在朝自己问话。

 

“嗯,啊?”

 

女人用德语嘟囔了几句估计类似于“低能”、“粗鄙”的话,皱着眉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他们——是的......我猜?”说实话,埃菲亚斯认识盖勒特·格林德沃还不超过24小时,但他感到某种冲动在艾斯凯尔特面前这样回答。

 

并且,他并不感到心虚。

 

维多利亚·艾斯凯尔特牵动了一下她的嘴角,也许那是个笑容——多吉想。

 

“聪明人,不常招人待见。但他并不是......”她顿了顿,脸上令人不大自在的笑容变得更加明显,“他很狡猾。”

 

埃菲亚斯没有接话,他不喜欢对方这样谈论自己的朋友,就算他知道对方这寥寥数语半点没说错,但这种简化的认知本身也是一种谬误。

 

“所以,他们俩相处时一直这么古怪。”在他开口说什么之前维多利亚若有所思地继续说道,她凝视着前方背影的眼神像是在打量什么有趣的东西,以她的品味,没准会是动物标本。

 

“古怪?”

 

“Ja.”

 

埃菲亚斯等待着对方的下文,但对方似乎并无此意。所以他迟疑着发问,没想到对方以一种匪夷所思地表情看着他,好像他是个瞎子。

 

“就像学着跳人生中第一支舞的人,他们僵硬得要命。”她扯着嘴角评价道。

 

她是对的,埃菲亚斯意识到,无论两人聊得多么投入,他们肢体动作里总是有点不和谐的部分,就像在刻意保持某种距离,同时不想做得太明显。对于两个如此聪明的人来说,这真是出人意料的笨拙。

 

“他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事。”多吉嘟囔着说。“Things happened.”

 

“Natürlich.(of course)”维多利亚说着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 

 

阿不思知道,维多利亚·艾斯凯尔特对自己常投来探究的目光,如果这个冷冰冰的女子能显得对什么事情感兴趣的话,这可能已经是极限了。所以,当她在篝火旁屈尊坐在自己面前时,他实际上并不惊讶。

 

“你爱他。”

 

阿不思眨了眨眼,对于一个贵族女性来说,维多利亚·艾斯凯尔特说话可真直接,但这没有什么不好。

 

他神情温和地端详了火堆一两秒,随后说:“是的。”

 

“而他爱你。”艾斯凯尔特说着,这一次声音更加迟缓,更加若有所思。

 

阿不思抬起眼看着她,火光在他明亮的眼睛里跃动着。

 

“我现在可以看出来为什么你爱他,他变了,当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女人眯缝起眼睛端详阿不思的表情,“所以你不知道,他大部分时候是什么样?”

 

“我想,不比你清楚。”阿不思诚恳地说,“你似乎对他有比我更全面的观察。”

 

艾斯凯尔特为此冷笑了一声,声音中一如既往的讽刺显得更加扎耳。她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思索,随后淡淡地说:“说到观察,瞧瞧我刚才在说什么,请原谅,我居然用了‘他爱’这个说法。”她说着盯着阿不思偏了偏头。

 

“不,他想要你。他想要得到你,我猜在你看来这是不同的。”

 

“你说得对,它们确实不同。”阿不思认同道,“但并非不可结伴出现。”

 

对此艾斯凯尔特轻哼了一声。

 

“你说话像个孩子,邓布利多先生。”她扬起下巴,露出下颌锋利的弧度,“你爱他,却永远无法明白他,明白我们是什么样的人。我们从出生开始就在占有,被家族教导所作的一切都是索取和掠夺。”她的咬字生硬,语气中却透露出某种带着傲慢的陶醉。“当他不到十岁的时候,他就打败了自己家族的所有同辈者,在家主面前把对方的儿子炸得差点毁容;当他十二岁,他堂弟带着三个有巨怪血统的随从想找他麻烦,最终被发现的时候断了全身的骨头。你知道自己在爱着什么人对吧?”

 

面对她突如其来的表达欲,阿不思思忖着答道:“而你愿意成为他的未婚妻。”

 

艾斯凯尔特猩红的嘴唇显出了阿不思见到她以来最明显的弧度,也许这就是她的哈哈大笑了:“而我,我六岁就通过实践知道,对付不听话的马和马夫要用鞭子和榔头;八岁就见过我堂哥和我母亲上床;十二岁的时候我把一整个公国半年的税收拿来装潢我的卧室,梳妆台的装饰是妄图成为我继母的女人的指甲。邓布利多先生,我和他,我们是一类人。”她说着轻蔑地皱了皱鼻子。

 

“我们见过的这种黑暗,并非巫师的黑魔法,但可以更加深不见底。”艾斯凯尔特盯着他,浅淡的眼眸在夜色中显得幽暗。“我们就是阴霾本身。”

 

“你真的觉得,他能去‘爱’吗?”

 

阿不思转过脸没有回答,于是艾斯凯尔特咯咯地笑了起来。但当她停住笑声的时候,她听到对方平静地说:

 

“这个问题,我倾向于先问我自己。”

 

维多利亚·艾斯凯尔特皱着眉盯着这个红发的英俊年轻人,他脸上流露出那种与他的年龄不相称的,有些伤感的微笑。那一刻,她忽然意识到,也许对方那双蓝眼睛也见过许多东西。

 

“他会伤透你的心。”最终她起身,冷淡地挑了挑眉。随后像是想起什么更有趣的事,残忍地笑着补充道:“又或许,是你伤透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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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e:

抱歉上次说会很快更新结果隔了更久了哈哈哈哈哈,感谢还在等待的reader。

  🥹

下一章估计会见到龙,本来想这一章就写的,但最终决定不合适。因为维多利亚·艾斯凯尔特是个平面得很有趣的角色,可以说她有一定的象征意味,所以决定这样写了

  。

关于神奇动物等等世界观设定,没有特殊写明是原作设定的,都是胡言乱语qwq看个乐呵吧


德国人每日Schatten(1/1) /不要在奇怪的地方玩音乐剧梗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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